实在不是他们不会反驳,实在是这国师说话太噎人。
还好祁北臣迅速反应过来,道:“是我的……下官回去就领军棍。”
“早说吧,绕来绕去烦死了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姜知漓一时也摸不清这国师的路数,但这国师也算侧面帮了自己,这时,宫门口走来一排宫人,为首的是个老太监,上前道。
“陛下有请,姜家后人。”
“放开……”
翘儿一脸不忿的将祁侯府的人推开,给姜知漓让出一条路。
“姜知漓,你可知你是在玩火?你根本就不是姜家后人,你就为了……”祁北臣此刻才想到关键点。
姜知漓回眸,故意小声道:“是啊,我就是玩火,玩砸了,拖着祁家一起死。”
“毒妇……”
“这位公公,我被人迫害,被打的身上一点力气都没了,可否给我一个轿撵?”姜知漓问。
那公公一愣,“谁人吃了熊心豹子胆,连姜家后人都敢打?”
“魏争鸣。”姜知漓直接指认凶手。
魏争鸣脸色一变,“你不是冒牌货吗?”
“是不是冒牌货,你说的不算,如果最后证明我不是冒牌货……”
“本世子给你磕头认错。”
“好。”
姜知漓上了轿撵。
君不言看着那道倔强的背影,挥手道:“走吧,一道过去看看,尤其祁家,若当真证明她就是姜家后人,你们可就是姜家后人的家眷了,前途不可限量啊。”
也不知最后一句,算不算挖苦祁北臣。
祁北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他都不敢想象,要是最后证明,姜知漓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姜家后人,他该如何羞愧自处。
这世上最传奇的玄术师后人,她不要还逼人家下堂?
“不是的,她绝对不是……”
不然姜家后人又怎么会嫁给他?这完全说不通。
抱着各种想法,众人一路跟随到了大殿前,姜知漓走下轿撵,一步步走了进去,就见堂上端坐着的,便是当今圣上。
周武帝。
“民妇,拜见陛下。”
周武帝已经是中年了,生的也算样貌堂堂,唇上蓄着两撇胡子,周身自是威严无比,他有些探究的看着姜知漓。
实在是百年来,第一次有人自称姜家后人。
诚然,世人皆以为,姜家哪怕归隐了,若一朝出世,也该是神仙般的人物,而不是一个落魄的妇人。
“你当真是姜家后人?可知欺瞒朕,是诛九族的大罪?”周武帝问。
但不远处的祁北臣与李氏却是面上一白。
姜知漓道:“陛下还是先看过信物再定夺吧。”
“好。”
这时,有宫人端来了周朝天子的信物,姜知漓则亲自将信物,呈到了圣前,众人才看清,那是两块玉佩。
可明明是玉佩,但当碰触的时候,瞬间如磁石一般合二为一,玉佩的上方则浮现出一行字:姜氏一别,愿天地长安。
众人看到这一幕,瞬间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。
国师君不言道:“想不到她果然是姜家后人。”
祁北臣更是瞪大了眼,桑青则完全不相信的样子,一脸激动。
“这也只能证明,这信物是真的,谁知道这信物是她从哪里偷……捡来的,不能姓姜,就是姜家后人吧,大家都知道,姜氏一族都是天纵奇才的人物,怎么可能是寻常人……”
仿佛只有这样的说辞,才能说服自己,若姜知漓当真是姜家后人,桑青感觉自己会疯。
她最看不上的女人,竟是姜家后人?
随即,她想到了她从姜知漓手上,抢来的那把宝剑,不,那把宝剑肯定也是她捡来的。
“是啊,姜家后人,弱的跟什么似的,连本世子一招都接不住,算什么姜家后人,假的吧,”魏争鸣也跟着起哄道。
姜知漓听到这一声声的质疑和指责,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只望着周武帝道:“陛下以为呢?”
周武帝道:“信物是真的。”
姜知漓点头。
“不过当年,姜家先祖只与周朝圣祖约定,持信物便可,无论你是不是姜家后人,既然你持了信物,那你就是,”周武帝总算说了句人话。
姜知漓点头,“多谢陛下信任。”
“她明明是冒牌货,她不会玄术,没有一点本事,就是个一无是处的普通妇人,陛下不要被贱人蒙蔽啊,”桑青大声道。
因为她知道,姜知漓证明身份后,第一件事肯定是要保住她的主母之位,难不成要让她做妾吗?
她丢不起这个人,所以只能极力质疑。
却不想,一旁的君不言道:“这姜氏的身上的确没有半点玄术的痕迹,只是个普通妇人,但本国师觉得,这样反而才正常。不要忘了,当年姜家先祖姜云鹤,为了天下的安宁,布下无数护佑百姓的大阵,那是耗干了姜氏一族数代人的气运。桑青,你桑家的玄术也是承自姜国师的传承,你不能吃饱饭就砸碗啊。”
这话说的,桑青登时犹如被掐住脖子的公鸭一般,瞪大眼,没了生息。
莫说桑家,天下人都是受了姜国师的传承。
所有质疑诋毁姜家的人,都是丧了良心。
尤其辜负姜家后人的祁北臣,更是大大的丧了良心,走在街上也不怕被雷给劈死。
于是,君不言还特意提醒了一句。
“你们一会儿出去注意点,别给雷劈了。”
说完,身后众人,脸色简直红的发胀。
“国师说的有些道理,姜家先祖为天下耗光了数代气运,后人不通玄术,流落民间,若能顺遂美满还好,偏被夫家抛弃,说到底,天下的确欠着你姜氏一族,朕知道,你姜氏一族的人,素来都是有风骨的,不到绝境是断断不会求告旁人,姜氏,你有什么求的,朕,必然应允。”
周武帝淡淡道。
桑青则露出了绝望之色。
姜知漓闻言,立刻开口:“民妇嫁入祁侯府两年,虽未圆房,但祁北臣曾许诺民妇,一生一世绝不辜负。然两年后却带着别的女人登堂入室,还要贬妻为妾,民妇不服。”
她声声泣血,“求陛下一道旨意,保我正妻之位,我一日不下堂,其他人,便皆是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