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护国郡主,我家国师知道你身体虚弱,早先连宫门都走不进去,特意将自己的马车让出来,送您回家。”
这时一个小厮过来道。
姜知漓点了点头,虽嘴上埋汰君不言,但这人情还是不能拒绝的,毕竟她是真的走不回去。
而彼时的祁侯府,不说天翻地覆,也只能说,兵荒马乱。
祁北臣抱着桑青,原本是要带回祁侯府,但是一到地方,桑青就醒了,大哭着要回桑家。
祁北臣又只好套马车送她回了桑家。
李氏则成了今日事情的传话人。
而李氏也不敢撒谎,将圣前的所有事情,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祁老夫人,还有家中的几个孩子。
“母亲你说的是真的,姜知漓是姜家后人,陛下为了姜知漓,褫夺了青嫂子贞义郡主的名号,还册封了姜知漓为护国郡主,还有府邸,黄金?”
祁北涵不可思议的拔高了音调,只恨不得掀翻了房顶。
李氏无奈点头,“差不多吧,反正姜知漓是下不了堂了,母亲,你说说可怎么办?那桑青肚子里还怀着我们的祁家的血脉,国师府的都说了,是个能改换门庭的。如今桑青受了这么大的辱,只怕是要跟咱们家一刀两断啊,那姜知漓又是个不通玄术的,这是要拖累死咱们祁家啊。”
祁老夫人也是心乱如麻。
不过她到底是比李氏多吃了不少年的盐,在迅速分析了一遍事情后,竟满意得笑了。
“不必惊慌,姜知漓是姜家后人这件事,无论怎么说都是荣光的好事,尤其她在圣前,不要尊位不要诰命,只要保住自己的主母位置。可见,她对咱们祁家也是放不下的,对北臣更是深情难以分离,这是好事啊。”
李氏眼前一亮,跟着点头,“那桑青那边呢,她肚子里的孩子……”
祁老夫人道:“你也说她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,既然有了孩子,那主动权就在咱们这,等北臣回来,让北臣好生哄着桑青,无论用什么法子,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,桑青就翻不出花样了,过去她是贞义郡主,自然是不能为妾,可如今她不是给褫夺了吗?再说给姜家后人做妾,她也不丢人。”
李氏担忧道:“可那桑青是个刚烈性子,若她生下孩子,还是决意不愿意做妾,带着孩子回了桑家,咱们也是求告无门啊。”
此刻便体现了祁老夫人的老谋深算之处,她冷笑道:“只要让北臣哄着她生了孩子,我祁家血脉岂容她带走,如今咱们府里的主母可是护国郡主,到时候只需请求陛下,要回我祁家血脉,这不是天经地义吗?桑家还能抗旨?到时候,孩子养在知漓身边,那桑青,她喜欢做外室就做外室,喜欢做妾就做妾,若什么都不喜欢,那我们就管不着了,只是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,自己的孩儿被养在情敌的跟前,长大了还要日日叫情敌母亲。”
所以到时候,不管桑青多刚烈,都是从也得从,不从也得从。
祁家两个小姑子,听的是瞪圆了眼睛,直呼好家伙,还能这样,到时候姜知漓做妻,桑青做妾,大哥还不成了齐人之福。
厉害啊。
算盘珠子都崩了一地,王妈妈在一旁直呼没眼看啊。
祁家如今怎么就如此的丧良心了。
“老夫人,少夫人回来了。”
彼时姜知漓已经重新回到了祁侯府,她不住自己的新府邸,就住之前的青松院,所以回来就问,为何自己的青松院给搬空了?
吓的李氏哪里敢说别的,立刻就发动府里所有能出力气的,全都把东西规规整整的重新搬回了青松院。
不敢有半分怠慢。
祁老夫人更是亲自前来安抚姜知漓,道:“知漓啊,你早先怎么不说自己是姜家后人呢,平白的受了这么多委屈。”
姜知漓如今看祁家人一眼都嫌脏,自己这两年多的付出,终究是喂了狗,人心若是细看了,当真令人作呕。
她如今只想守好这最后两个月。
“是啊,嫂嫂,我们都误会你了,原来你才是我们家的贵人,往后我们必然只尊你这一个嫂嫂。”
祁北涵和祁北蝉两个小姑子,也小心翼翼的过来了。
祁北涵还问:“嫂嫂,不是说陛下赏赐了你一个大宅子,和黄金百两,怎么也比咱们祁家气派的多,咱们不如搬去新宅子吧,也宽敞。”
“对啊。”
周围一圈人附和。
姜知漓心中冷笑,道:“陛下是赏赐了护国郡主府,还有黄金百两,但是……跟你们祁家有什么关系呢?”
“话怎么能这么说呢?你是我祁家的媳妇,你的自然就是我们祁侯府的……”
李氏不乐意的道。
姜知漓却不理他们,只看向祁家两个小姑子,问:“之前你们作证,让桑青从我这抢走的宝剑,你们负责去亲自要回来,否则我就去状告祁侯府,抢占我姜家的传家宝物,送了外人。”
这话,吓的祁北涵和祁北蝉,脸色煞白,当时张嘴讨好桑青一时爽,如今想要回来,简直火葬场。
桑青今日受了那么大的屈辱,只怕吃了他们祁家人的心都有,如今除了祁北臣还能再那母老虎的口中拔牙,她们姐俩还不够一口吞的。
“嫂嫂,我们知道错了,但是……”
“要不回来,你们也就别回来认我这嫂子了,送客,”姜知漓冷冷一语。
她已经将近快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,祁家人打着爱护她的口吻,却是一个字不提她脸色如此苍白,可是没吃饭?
越是看的清楚,姜知漓反而越是没有感觉了。
她和翘儿在青松院,吃了一顿还算可口的晚饭,就终于可以躺下歇息了,哪怕此刻,翘儿还觉的自己是不是在做梦。
进了一趟宫里,怎么所有困局都颠倒了。
“小姐,我们以后真的只住青松院吗?”翘儿觉得,祁家不配拥有小姐这么好的媳妇。
但翘儿问完,却发现姜知漓已经睡着了,只是睡着了,眉头也依旧紧锁着,仿佛梦里也不快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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